人物属于人物，ooc属于我
人间迷惑文笔大赏
没有捉虫，欢迎指正
好短的

据文艺三十题

———————

　　暑假的大多数时候，日子都是炎热难熬的。

　　Sam和Bucky几乎对彼此的习惯了如指掌，因此他们在那些艳阳高照的日子里骑自行车出门的时候，Sam总能完美地卡住Bucky翻上车的时间绊他一脚，然后在后者无奈的注视下得意洋洋地先骑那么五六米。Bucky本是鲜少会做出幼稚举动的性格，但事实上他也沉迷于戏弄Sam并乐此不疲。

　　他们住在北郊的城市，骑车前往南边的那条“南河”差不多要花上一辈子那么久的时间。途经两个菜市场、一个木板桥和七家饺子馆才能到。说起来也不算太远，但夏天总会给路程添加难度。

　　他们会在桥上停一会看水里的青蛙，这时已经到了乡下了，夏日这里的大池塘全开满了荷花，红的白的都有。Sam不愿意承认他是为了这个才驻足的，Bucky在很多事情上似乎全然不知，比如他从不过问Sam对花的热忱，只是调笑他爱看蜻蜓和青蛙。

　　再往前两步，是绿油油的田野和草垛；再往前，就是河水了；再往前，是一座一座丘陵，遥远而从未到达的山头往往矗立着一棵奇高无比的树。

　　他们把自行车从田埂一路推进来，停在岸边离河很远的林子下。白天上流有浣衣的女人，于是他们通常在下午来这里。走过一段树林，沿着一条草丛间弯弯绕绕的小路走约莫五六分钟，就能看见远处有一条最深处及胸的、五六米宽的小河。它是“南河”分出来的不知名小支流，流淌在山的中间。

　　Bucky走在Sam前面，率先脱了外衣跳进水里，熟练地摸着边沿的大石头浅滩走到对岸的树荫底下。他身外的一片水摇晃着天上撒下来的几簇阳光，也透过树叶落在Bucky的头发上、脸上，他仰起身子半卧在对岸非的草地和石头上，阳光就落在他的脖颈上、锁骨上、胸膛上。

　　Sam跟在他后面几十秒也脱了衣服慢慢探下水去，半个身子悄悄潜到水下，憋气个十几秒在水底下抓住Bucky的脚脖子，在后者吱哇乱叫的时候从水底下探出头，手伸到深水的底下抓一把沙子抹在Bucky身上。

　　“你他妈的——”Bucky气得要把他仰着推到深水里，不过还是搬了几块大石头丢到深水没有石头的河床里。他总是对没有许多石头压着的地方显出恐慌，生怕陷进沙子的旋涡里。

　　虫子窸窸窣窣地里叫，透过林子听不真切。水很清，Sam拿着水瓶坐在浅水的石头上试图等着小鱼自己游进来，他偶尔抬起头，Bucky就在他对面几米的地方闭上眼睛伸开身子，任由水和光缓慢地流过他的身体。他棕色的头发显得更加色浅了，安静地铺在草地上。

　　Sam把瓶子压在石头底下淌过去，Bucky仍然闭着眼睛，呼吸很轻缓，只有腿飘在及腰深的水里，像是睡着了。Sam就站在那里盯着他看，视线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

　　他轻轻抚过他的脚踝，顺着他身侧匀称瘦削的腿的边缘似有似无地向上，一直从两肋到胸膛，直到他的指尖放在他肋骨上的疤时，Bucky都没有睁开眼睛。Sam没再向上，湿漉漉的手指仅仅是轻轻在颤抖的睫毛和眼睑上近乎未施力气地略了一下，就像是无事发生似的收了回去。

　　盛夏热得算得上炙烤，此时说是近秋日了，老天爷还是不饶人。Sam蹲下去把全身都在水里泡了半分钟再悠悠慢慢地起来，重新开始步履缓缓地渡到原位。脚上的茧滑过布着略有青苔的大石头，足面上感知着某个长条的树枝飞快地从上游来了又走了。他坐回石头上，还是抬起头看Bucky，手无意识地去抓身旁的石头。

　　“Bucky！”

　　被叫到名字的人睁开了眼，Sam站在他的面前，身上颜色略深的皮肤被夏日的烈日的光覆盖着，脸上和眼睛都演绎着“惊喜”，手里举着一个装着近满水的瓶子，没有盖盖子，水正随着他的动作往外撒。Bucky眯起眼睛，Sam把瓶子举得进了些。

　　“你看！有鱼！”

　　矿泉水瓶的底下，一只黑色的、指甲盖长，绣花针宽的小鱼扭着身子游来游去。

　　风过山林，水响蝉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