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8)

人物属于人物,ooc属于我
人间迷惑文笔大赏
没有捉虫,欢迎指正
好短的

据文艺三十题

我感觉如果有人点进tag发现那几个数字全他妈是我肯定巨失望(x_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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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每个人一样,Sam曾也有一颗成为大艺术家的心。他有本一指节厚的册子,是背面空白的药单订起来的,从十岁起,他断断续续地在上面画画。比如贴着杂志的封面描,比如画自己家的电风扇,比如看着教科书上的实验图画锥形瓶,比如画一点也不像自己的动漫版自己.

  他画得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烂。他瞎涂了六年,还是像儿童画,可能是没有天赋,也可能是从没想要好好画。他把那本册子当作一个在游戏机没电后打发时间的工具,或者看电视的时候随的手瞎划拉的载体。

  Bucky喜欢在这上面打草稿,喜欢写些古古怪怪的艺术字。Sam总会被带着一起写,到最后往往就变成互相打箭头写“弱智”了。

  他们尚未进入假期的时候,Sam喜好在无聊或困顿的某节课上在这本勉强可称“画册”的东西上画Bucky的后脑勺,各种各样的角度,各种各样的光线。他趴在桌子上画玻璃稀薄的反光,画棕发与火烧云的交融。他从没画过Bucky的眼睛,因为他得看着东西才知道它们长什么样。

  从窗户往外看是造汽车的工厂,Sam不懂画画,就只会斜着眼往外瞄,看到什么就照着描下来。这样久了他还是画得一塌糊涂,不动声色地斜眼睛的功夫倒是越来越好。他没有同桌,作弊却不少。

  Sam从小就是离人的底层最远的那一类人:社区里少有乞丐、从没去工地见过扛大砖的男人们、从来没上过最后一层次的班。顶了天就是打架,跟学校里捅刀子都只敢划拉胳膊的那种人打架。他不晓得初中毕业就搞就业咨询是什么感觉,更不晓得大考的考场上踢前桌凳子要答案的校服涂得花里胡哨的学生姓甚名谁。所以作弊的手段温和极了,就像他天生就该是个中产阶级似的。

  手贴额头是A贴下巴是B,在桌子上写铅笔字,在本子上划印子默写的时候描。最有技术含量的不过和Bucky在椅子上踢摩斯电码,看起来挺唬人,说到头不过就是那么几种。

  他们在笔盖里藏纸条,大多用Sam画册上撕下来的。有时候考试,老师疑心去翻他的本子看到底部一小条撕下来。可其他也都撕得乱七八糟,也看不清有没有在里面写“geography”,最醒目的还是“Sam脑子有问题”“Bucky才是神经病”之类的,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他们考完了某场大考,比如期末或中考,总要有Bucky紧巴巴地摸出几块硬币一脸不舍地请Sam去吃饭。没什么贵重的,多是包子花卷烧卖,偶尔阔气了还有给加肉松的卷饼。Bucky对咸甜一块吃很厌弃,Sam却热衷。

  “为什么总是我请?”

  Bucky也问过。Sam要是想要推脱什么事,黑的都能说成白的。那一天是过节,晚上看完电视都过来十二点了。Bucky请喝粥。Sam不停地吃蒜和榨菜,赞叹Bucky母亲的手艺。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盏昏暗的灯和一只蛾子。那天冻得紧,他正握着Bucky的手抱怨Bucky手脚冰凉,听到这话没思索就说:“用的是我的本子哎——而且我攒下来的钱买卡带咱俩都能玩,你买烟只能你一个人抽。我花钱不是白便宜你用我的纸了。”

  Bucky立马沉下脸来:“你还不是拿你爸的单子钉的。”

  “可那是我的订书机!”

  “我送给你的!”

  “你送了就是我的了!”

  Bucky看上去很想把粥盖到他头上。Sam带点警告意味地捏他脸颊上的软肉,这是他头回发现Bucky的脸上的肉还挺多。Bucky皱起眉头一脸嫌弃,抬头纹刺棱了起来。Sam笑了,他突然埋怨自己没有什么绘画的能力,要不然这张脸和这对亮晶晶的眸子一定永远留在某张药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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