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3)

人物属于人物,ooc属于我
人间迷惑文笔大赏
没有捉虫,欢迎指正
好短的

据文艺三十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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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热的南方小城在晴好时总是很难过活,空调不是工薪阶级用得起的玩意,他们只能靠电风扇撑过这难捱的两个月。

  Bucky的薄荷烟这时候就体现出效用了。他们两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吹着风扇看电视的时候,他总是要吸上一口,陶醉在那凉丝丝的薄荷气里头。

  他们总是在Bucky家看电视,因为他父母暑假总是忙工作,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再客厅抽烟和对着Sam蹦脏字。他会把烟头用扯下来的日历包起来在下午六点之前塞进Sam的书包,让他在Bucky的父母回来后带出去丢掉。他一向很珍视同好友在一起的时光,往往难得独自离开。

  Bucky抽烟并不狠。他一天最多抽两根,大多数时候都是一根或者不抽。因为Sam总是要强占离电风扇最近的位置,然后在旁边使劲用嘴吹他的脸,往往这个过程中会吹灭Bucky的打火机,或者把他的烟灰吹到地上。

  抽的烟,他总要小心翼翼地藏起来,甚至不敢摁在烟灰缸里。因为他的父亲不抽薄荷烟,就是抽也不抽这么便宜的,他母亲烟酒都不沾,一看就能看出是他干的。Sam又在嘲笑他:“你看看你爸,这才叫男人,不抽娘娘唧唧的烟。”

  Bucky的父亲不是个很严肃的人,和Bucky的母亲一样。他是那种很随和的微胖男人,对甜食总是不屑一顾,热爱在路口看人下棋。他对于抽烟也和他的性格一样,他能把目之所及范围内一切中间低四周高的小件容器都当作烟灰缸,比如真正的烟灰缸,比如茶杯,比如暑假刚开始时Bucky在花鸟市场上淘到的风铃。

  那是一个叮铃当啷的小玩意,它在花鸟市场上可不算常见,它一般都是精品店里明码标价的贵重物品。Bucky买到的那个被他们俩砍了不少价,Sam坚持这是他的功劳,因为如果他不在Bucky身边,Bucky就磕磕巴巴、一句硬气的话也说不出来。他就像Sam的捧哏,只有在他旁边相得益彰时才能发挥出自己嘴皮子的效用。

  风铃很漂亮,一串上面有一个大的和两个小的,看上去像是铜制的,但掉了漆,其实是铁的。粗细不一的彩绳是拿细线手工编的,有些粗糙。它的声音很好听,清脆又温和。

  第一天买回来时Bucky把这个东西搁在茶几上,下午吃完饭他去看电视,就发现那里面已经抖了好几回烟灰了。得亏他来得及时,要不然这个有些劣质的铁玩意就得被摁在它上面的烟头烫出几个焦黑的印子来了。

  Sam念念叨叨地背起铁在氧气里燃烧的化学式来。

  “操,你拿那个风铃干过更傻的事情!”Bucky大叫,追着Sam满屋子跑。Sam在前面笑得非常猖狂,嘴里还蹦出Bucky没听过的各种各样的脏字和奚落的话。

  准确的说,是他们两个,但Bucky不愿意说自己也参与了这么蠢的事儿。

  他们在暑假里无所事事,只能看电视和书。Bucky把那本Sam打牌赌回来、页都泛黄发脆了的英文版《老人与海》翻得书角都卷了起来。后来Sam翻Bucky家的书架找到了一本老诗集,随便看了几眼,便惹惹嚷嚷地要去捕蝉。

  他们跑出了门,听着树上愈发打的蝉鸣声,这才开始面面相觑:他们谁也没抓过蝉。

  那天太阳正大,他们回去各自的家里找了一堆自己认为有用的工具,Sam甚至把他的“红翼”带了出来。家属区的每一棵树看上去都枝繁叶茂,一眼望进去都没有缝隙瞧见对面,只能看到绿色的叶子,一大簇一大簇地晾在太阳底下。

  他们猜拳决定谁爬上去,最后一局定胜负,Bucky输了。

  “不能三局两胜。”Sam脸上带着狡黠的笑。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脸上没有留下什么阴影,反而给他黑色的眼睛镀了一层金色的浮尘,亮眼的太阳光的碎屑在他眼中翻飞。这让这个笑起来像流氓的男孩灿烂起来,“这是决斗!一局定胜负才是真男人!”他夸张地大呼小叫。

  Bucky摇了摇头,没作无谓的努力在那如同外国人唱歌一般的语调的夹缝中说出那句“你要是输了也肯定要三局两胜”的嘲讽。

  他拿了看上去最实用的一个玩意,那个风铃。Sam父亲的旧渔网破了个洞,“夹子”是个老虎钳。

  最后蝉没抓着,有点恐高的他倒是从树上摔了下来,砸在Sam身上,两个人叠罗汉似的趴在地上气喘吁吁。

  “你该减肥了。”Sam艰难地说,“你也太重了点。”

  他趴在地上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没回嘴,只是拿仍然颤抖的手去拍打Sam的脸。

  二十年后常规定义的美好午后都是坐在大树底下弹吉他和看书,而他们却不落窠臼。Bucky握着一个被他自己的毛巾包着的冰块敷Sam额角的淤青,而后者则一边骂他,一边大声唱“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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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设定是南方小城天朝元素真的不可规避……阿西我自己都觉得别扭和尴尬(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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